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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限列車篇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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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限列車篇(完)

「柚子,爸爸終於找到你了!」

「為什麽不理爸爸,千惠,別帶柚子離開,我們一家好不容易才團圓,求求你們別離開我。」

男人跪在地上奮力的朝一對母女喊著,女孩含淚回頭卻被女人嚴厲的拉開,女人緊咬下唇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她看著男人狠狠吐出兩字,「回去」

男人是她的丈夫,兩人從小青梅竹馬,感情十分深厚,十八歲那年有了可愛的女兒柚子,她本以為這種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,卻沒想到被一場瘟疫生生打破了。

「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見的,柚子,看看爸爸…」

「求求你們…不要離開我…」

看到爸爸這般模樣的柚子邊哭邊喊著「爸爸不要過來」,女人終是受不了孩子的哭聲,抱著柚子對男人歇斯底裏的說,「為什麽不好好活著,為什麽要來到這裏!」

「你想你活的長長久久,就像當初結婚時說過的那樣,即便天人永隔我們都會一直保佑著你,祝福著你,我想你快快樂樂,即便是沒有我和柚子,你也應該努力正直的活下去!」

女人含淚看著自己的夫君,原本以為這輩子當不成夫妻至少下輩子還能再續前緣,可偏偏他與鬼為伍,地府的鬼使們怎能不知,現如今別說下輩子,甚至下下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團圓。

「爸爸為什麽不聽媽媽話,柚子與媽媽每日都在保佑爸爸,鬼使白叔叔好不容易同意不抓我們輪回,柚子不想爸爸那麽早就過來啊。」

柚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身為人父,男人的心也如同刀絞一般疼痛,「柚子…可爸爸真的好想好想你們,沒有你們的日子與死還有什麽區別,我真的不想再回那冷冰冰的家了。」

男人一步步向前走著,就在他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妻女時一堵透明的墻壁擋在了面前,男人焦急的拍打著墻壁,驚慌無措的喊著,「怎麽會這樣,千惠,柚子!」

「為什麽過不去,為什麽啊!」

「那個地方,你去不了。」拿著招魂幡的白衣少年佇立在他的身側,赤紅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,「隨我去閻魔殿吧。」

「不用跟他那麽多廢話。」鬼使黑瞪了男人一眼,忍不住奚落道,「連靈魂都墮落了,白讓你妻女在這裏等了十年。」

男人被突然出現的鬼使嚇得跌坐在地上,他胡亂揮舞著衣袖試圖逃脫鎖鏈的束縛,「你們是誰,別帶我走,我哪也不去!」

「一個將靈魂賣給鬼的人沒資格知道我們,地府有地府的律法,你是逃不掉的。」鬼使黑一把提起地上的男人冷嘲道,「雖不至於拔舌刀山,不過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了,你的妻女也將步入輪回,你們生生世世都不會相見。」

「哥哥。」鬼使白輕喚了一聲鬼使黑,雖然這是事實,但他的妻女並沒有過錯,何必再讓她們傷心呢。

鬼使黑訕訕的撇了下嘴,「跟我走。」

男人的妻子與女兒聲淚俱下,女人跪在地上膝行著揪住鬼使白的衣服,「求求你們不要帶他去那個地方,他一直是個好人,都是因為我和柚子的死他才會糊塗的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。」

「你們要帶就把我也帶走吧,我們是夫妻,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那個地方。」

「千惠…不可以!」一聽到妻子要與他共同承擔處罰,男人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著鬼使,「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,請不要牽連我的家人。」

是他違背良知,引狼入室,傷害同類又嫁禍他人,還將與千惠約定好的誓言全部拋之腦後,他不配成為丈夫,不配成為父親,甚至不配為人。

此刻他只有護住家人這一個念頭,男人放棄了掙紮跪在鬼使面前,「我跟你們回去,無論怎麽罰我都毫無怨言,只求不要傷害我的妻女,她們為了我已經犧牲夠多了。」

男人將母女二人的容顏深深烙印在記憶中,哽咽的對她們說,“千惠,柚子…是爸爸對不起你們,爸爸…會永遠愛著你們的。”

「不!夫君,我跟你一起走!」

「不要帶走我的爸爸,媽媽你也不要走,不要留我一個人…」小柚子哭的聲嘶力竭,任誰聽了都為之動容。

「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」

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未希的耳畔劃過,藍白色的衣袖拂過了她無法動彈的身軀,身體的主動權終於又回到了她的手中,女人輕嘲道,「在生死之狹,生魂很容易被無法投胎的亡靈侵占,別以為你是陰陽師就不會被奪舍喔。」

身體剛脫離冰窟的未希被強大的威壓壓的有些喘不過氣,她剛擡起的頭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,少女頷首恭敬的說道,「謝謝您的提醒,閻魔大人。」

頭頂傳來兩聲嗤笑,閻魔半躺在雲上,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隨性的說,「別那麽見外,最近你也幫了我們不少,鬼使的工作也變得輕松了啊。」

閻魔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位鬼使,結果這對不識趣的兄弟都無視了她,反觀迷惑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未希,閻魔不禁感嘆是時候給閻魔殿加個新人了。

不僅把那盆礙眼的盆栽帶走,靈魂的回收率也提高了不少,表情豐富性格生動,應該能讓自己冷冷清清的閻魔殿熱鬧些吧。

被閻魔之目盯上的未希渾身發毛,總覺得連自己的靈魂都被看透了,她不自然的搓著手臂,納悶都靈魂體了怎麽也會感到寒冷。

「你想救他?即便他陷害了你。」

她怎麽知道的!

不顧未希吃驚的目光,閻魔繼而說道,「人類就是那麽容易共情的生物,看到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孩忍不住想要施以援手。」

她果然看得出自己在想什麽!

閻魔勾起唇角,「別意外,這是成為鬼使必要的流程。」

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,「把你收為地府的鬼使,保你永世不死,這是天底下多少人艷羨的差事。」

最重要的是那盆盆栽是她的式神,自己一旦收她為鬼使,換而言之那盆栽就是她手下,光是這麽一想積壓在心裏多年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。

少女急忙搖頭,「閻魔大人,謝謝您的欣賞,但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做,真是非常抱歉。」

閻魔放下骷髏酒杯,「別這麽快拒絕,我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的。」

獵鬼之事她已經為地府出了不少力,何況她也不是那種苛待員工的老板,不如做個順水人情,全心全意的收服可要比身在心不在的要好一萬倍。

閻魔一揮衣袖將透明墻壁消除,「把他們帶下去關個一百年。」

鬼使黑擰著眉問,「將他們一起?」

「不然呢,你想那小鬼哭著吵我一百年麽。」閻魔白了他一眼,她的地府怎麽竟是一群沒眼力見的家夥。

鬼使白立刻拉住了欲言又止的哥哥,閻魔大人的意思是交由他們處置,那個男人既然也認識到了錯誤,在陰陽師小姐的幫助下也沒有造成傷亡,那麽就像對待普通囚犯一樣將他關押起來贖罪,這對母女也就不用再承受分離之痛了。

「我明白了,閻魔大人。」鬼使白恭敬的彎腰。

鬼使黑哼了一聲,將抱成一團的三人分開,「嘖,真是撞大運了。」

就在男人想要感激開口的赦免他的人時,一下認出了未希,回想起自己在列車上對她做的事情男人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,只聽撲通一聲他跪在地上,「對不起。」

男人長跪在地上直到未希扶起他才踉蹌的起來,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,更因自己愚蠢的作為險些害得妻離子散,男人反省了自己並表示在接下來的一百年一定改過自新。

未希對遠去的三人揮手告別,雖然是長達百年的懲罰,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,一百年也是幸福的。

被閻魔趕出生死之狹的未希回到了自己的身軀,身體各處很快就叫囂著疼痛,列車側翻時那些惡心的觸//手打的她好疼,臉上也火辣辣的,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…

少女咬著牙掙紮著想要起來,卻立馬被眉頭擰成川字的炭治郎按了回去,“姐姐你快躺下,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好。”

“是炭治郎啊,杏壽郎…他在哪裏?”

一醒來就找煉獄先生嗎…炭治郎纏繃帶的動作微微一頓,壓下心頭異樣的情緒對未希說,“煉獄先生他正在與上弦戰鬥,善逸還有伊之助他們在幫受傷的百姓。”

“這次行動除了一名乘務員無一人傷亡,姐姐…你和煉獄先生救下了整輛列車的人。”

他與伊之助,如果沒有姐姐的式神幫助一定沒辦法那麽順利的砍下鬼的頭顱。

就像雨滴落在臉上,但觸感卻溫熱無比,未希閉上的雙眼又緩緩張開,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,她看到淚水不斷從少年紅寶石般清澈的雙眼落下,炭治郎用衣袖草草的抹幹了眼淚,“看到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,真的太好了。”

“別哭…”

沒能救下乘務員是她的遺憾,還好在那個世界他們一家能夠重新團圓,也算是…一種殘缺的圓滿了。

“炭治郎,快帶她走!”杏壽郎的聲音冷不丁的傳來,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雙布滿青黑色條紋的手臂朝她伸去。

上弦之所以為上弦必然有著不俗的實力,一招「破壞殺·空式」速度快至難以看清,直接將本就受傷的少年踢飛撞於身後的巖石,一口鮮血從炭治郎口中噴出,可她渾身軟綿綿的什麽也做不了,衣領被這只鬼抓在手中,他拎著她朝著相反的放下猛的跳去。

杏壽郎握住刀柄的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,洪亮的聲音穿透黑夜對面前的鬼嘲諷道,“果真是滿口胡言!”

猗窩座舔幹了手背上的鮮血,單手夾住少女毫不畏懼的說道,“別這麽說啊杏壽郎,我們的約定繼續生效,只是在那之前將妨礙我們戰鬥的因素的去除罷了。”

他好久沒像今日打的酣暢淋漓了,只是這丫頭醒著絕對會妨礙他們,他只想讓她再安靜一會罷了。猗窩座拎著未希躲開了杏壽郎的攻擊,一招「破壞殺腳式」踢在刀刃上直接將杏壽郎踢至十米開外。

“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充滿毅力的人類,纏鬥了兩個小時,斷了五根肋骨卻依舊有這麽強大的爆發力敏捷的反應力。”

“可是就算這次你能全身而退,身體也無法回到從前,不過變成鬼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,好好考慮…”

“開什麽玩笑。”身側傳來隱忍的聲音,包紮好的傷口又裂了開來,鮮血順著額角滑落到了下顎,即便是對鮮血沒有太高興趣的猗窩座也露出了猩紅的目光。

平息了好久的未希反扣住猗窩座的手臂,她冷眼看著這張被血液迷惑的嘴臉冷冷的說道,“杏壽郎是不會變成這幅醜惡的嘴臉,他不會。”

“你!”猗窩座額角青筋暴起,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,自己早就打死她了!

不死川曾告訴未希稀血的作用,瞧他那滿身的傷疤實則多半都是因為誘鬼出洞而自己劃傷的,她雖沒有不死川這樣的決心,可如今反正已經受傷,能拖住一會是一會,一定要撐到外援過來。

少女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藍光,她賭上僅剩的靈力,不能讓他離開。

“你這個瘋女人要做什麽!”怎麽會這樣,他竟然掙脫不出一個女人的力氣,遠處杏壽郎的刀刃再度纏上火紅的火焰,猗窩座狠了狠心,在生死存亡面前就算是女人…他也不得不殺了。

猗窩座高舉手掌作勢朝未希額頭拍下,杏壽郎雙目圓睜,身上的鮮血早已凝固在黑色的隊服上,他忍著每呼吸一下都萬般疼痛的感覺加速奔跑,只為了在惡鬼拍下那掌前砍下他的頭顱。

“不許動,狛治!”

等等,狛治…是誰?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,怎麽會如此順口的喊了出來,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身旁的這只鬼就像中了邪一樣用力丟開她,抱住頭顱痛苦的蜷縮在地上。

杏壽郎收起日輪刀以自身為墊將她護在胸口,“你沒事就好…”

未希吃力的挪開,都這樣了他還…還在對自己笑,看著男人嘴角的血沫她的心仿佛被揪了起來,“桃花,快救救他!”

另外一邊頭疼欲裂的猗窩座在地上翻滾,腦海裏同時出現了鬼舞辻無慘與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,她叫他「狛治哥哥」,那個聲音讓他十分懷念,可是無論自己怎麽想都記不起來那個人是誰,他的記憶到底去哪裏了?

「你還在發什麽楞,殺了她!」

鬼舞辻無慘的聲音蓋過了女聲,猗窩座想要抗拒卻一次又一次被刻入骨髓的詛咒侵蝕,他掐住了自己的脖子,臉上出現了皸裂的跡象,「還不明白嗎,殺了她!」

當猗窩座走到未希跟前時,幾乎已經昏厥的杏壽郎本能的擋在她的身前,未希轉過身抱住他的脖子轉而用身體護住了他,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平緩,“別擔心,這一次換我保護你了。”

渾身是血的猗窩座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雙眼,擡起的手臂懸在空中久久沒有落下,然而鬼舞辻無慘的詛咒依舊發動著,哪怕他用意志堅持,也無法抵抗他的命令。

「殺了她。」

「殺了她!」

「我命令你,殺了她!」

噗呲

“我知道,不過我還是想…你好好…活著。”

杏壽郎冰涼的唇擦過了她的臉頰,手臂穿過了他的心口又狠狠地拔出,滾燙的血液澆灌著他們身下的土地,最後一刻…她還是沒有改寫他的結局。

男人的身軀重重的壓在她的身前,少女顫抖著唇瓣失聲的大哭,“我不要…我不要這樣的結局!”

憑什麽好人就該死,鬼舞辻無慘那種小人卻能活的長長久久,該死的是他,該死的是他啊!

“你們…都給我滾!!”

無論是森林中暗暗窺探的鬼,還是面前這只全部都被掀飛,少女懷抱著杏壽郎靜靜地坐在地上,“說好的一起看來年的煙花,可別食言啊。”

“千壽郎與叔叔也在等你回家呢,傷好了我們帶上好吃的伴手禮,一起回去吧。”

然而懷中的人已經無法再回應他了。

“…只要你現在醒來,我什麽都答應你。”

“少女,你說的是真的嗎!”

“是真的,都是…”未希擡起頭茫然的看著跟自己對話的人,轉而又看看懷中逐漸透明的傀儡,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
替身符與火紋禦守在最後一刻挽留了他的性命,杏壽郎突然間覺得這時候斷了幾根肋骨也挺值得的,畢竟聽到了很可愛的話不是嗎。

“阿希,真的什麽都答應我嗎?”

……

“不是剛才還說答應我的嗎?”

這執著的樣子哪裏像斷了五根肋骨的人!

……

“煉獄先生,你這樣我根本無法治療!”桃花咬了咬牙,她果然最討厭男人了!

杏壽郎笑著牽起未希的手貼在臉側,初升的陽光撒在兩人身上,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從人們心中冉冉升起。

“其實能再看到少女,真的太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也是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未希之所以知道猗窩座的名字看閻魔的對話就知道啦,非替身梗重生梗,三哥篇還沒結束,記憶會慢慢回來的。

下章是大江山篇,海國篇,顧名思義鬼滅劇情會告一段落,妹要去收覆鬼切了,琢磨了許久還是決定要大鬼切,奶切就給源賴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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